谢妙仪隐隐察觉到不对:“不是说军中有疫病吗?”
“是有啊,但是……我是谁啊?做过三年志愿者,有丰富的防疫经验。区区普通痢疾,能奈何得了我吗?早在刚刚发现的时候,我就已经做隔离消毒处理,最终染病者不足千人……”
摄政王之所以对外宣称军中有大量将士染病,一方面是他早就知道朝中有人与肃王勾结,与雍国勾结,借着筹措药材的机会抓出内奸。
反正谁在当中阻挠,肯定跟内奸有关系,到时候直接抓就是。
另一方面,也是为了麻痹雍军将领,造成大盛兵弱可欺的假象。
最重要的,是以运送药材之名,一车一车的往军中运送制作炸药包的原材料。
至于是如何将药材偷偷换成硫磺硝石木炭还没人发现,这就不得不提谢承泽偷天换日的本事了。
他到了边境之后,特地蓄起一把大胡子,说着一口雍国北方话,带领手底下的掌柜们在边境一带做生意。
最开始是做香料、粮食和布匹生意,后来爆发疫病,就开始投机取巧做药材生意。
再后来说马上要过年了,打算偷偷建个炮房造些烟花爆竹运回雍国去卖。
为了做生意,还花大量金钱买通两国附近的官府。
大盛这边以为他是盛国人,雍国那边以为他是雍国人,两边都没太注意他,也不怎么提防他。
他就在这中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捧着大把的钱财游刃有余。
估计到现在为止,两边依旧以为他就是个普通商人。
谢承泽最大的本事,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还能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说的是真的。
再加上钱财的加持,很容易让人跟他推心置腹。
他能做出这些事情来谢妙仪还真不意外,只是有些担心:“我兄长现在何处?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。”
叶青菀赶紧拍拍她的背安慰:“不用担心,我们打着护送摄政王灵柩回京的名头,实际上装的全是炸药包。你兄长负责运送调度,这会……应该正领着人运送炸药包支援友军……”
话音刚落,突然听到远处轰隆一声。
脚下的地面也抖了三抖。
谢妙仪吓得一激灵。
叶青菀倒是很淡定:“那是皇宫的方向……放心,炸药包这么一响,就说明王爷已经打进宫去了。西山大营有一半是他的人,禁卫军也都是他的人。再有他从边境带回的精兵悍将,很快就能稳住局势。”
谢妙仪赶紧喝口茶压压惊,轻轻抚了抚隆起的腹部:“没事没事,是父王在保护我们。”
叶青菀视线忍不住于到她的孕肚上,有些难以启齿:“魏珩特地给我写信,说……他不是故意害你的孩子,只是被你纠缠得不耐烦下意识推了一下而已?”
谢妙仪面不改色:“他当然不是故意的,也确实是我撒泼纠缠在先。然后,在众目睽睽之下赖给他。”
叶青菀:“……”
谢妙仪解释道:“所有人都知道,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摄政王的遗孤,也是我下半辈子的倚仗,是我的命根子。如果我为了讨个公道连孩子都没了,那岂不是更加证实了摄政王染疫病身亡?也可以从侧面证实,摄政王和魏珩是真的不合已久。”
“???当时定下假死的计划时,我还说要给你写封信,免得你担心。但是王爷说,你很坚强,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。只有连你这个做妻子的都相信他已经染病身亡,外人才会真正相信。所以,那会你应该是不知情的才对。怎么就能想出这招,还把孩子的事情栽赃到魏珩头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