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珩看着她这副模样,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安王妃,你若真想为王爷讨公道,就该好好在家中抚养遗腹子,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。你这样,只会让王爷蒙羞。”
谢妙仪丝毫不惧,反而挺直了腰板,声音铿锵有力:“都死了,要名声还有什么用?我只想为王爷讨个公道。”
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,让魏珩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中的怒火,冷声道:“安王妃,本官最后警告你一次,不要再胡闹!否则,后果自负!”
说完,他便拂袖而去,不再理会谢妙仪。
“不许走。”谢妙仪猛地冲上前,一把抓住魏珩的衣袖,声嘶力竭地质问:“魏珩!你给我说清楚!王爷究竟是怎么死的!你敢不敢对天发誓,你没有从中作梗!”
魏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她。
却没想到谢妙仪力气出奇地大,竟是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袖不放。
“你放肆!”魏珩怒喝一声,用力一甩,谢妙仪一个踉跄,险些摔倒。
“你才放肆,你一个臣子,竟然也敢推本王妃。不忠不义的东西,王爷就是你害的。”她稳住身形,扬手便是一巴掌,狠狠地扇在了魏珩的脸上。
「啪」的一声脆响,在寂静的宫门前显得格外刺耳。周围的官员都惊呆了,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。
魏珩被打得偏过头去,脸上火辣辣地疼。
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,猛地转过身咬牙切齿地怒骂:“泼妇。”
说罢也不想再纠缠,怒气冲冲拂袖而去。
谢妙仪不甘心,踉跄着追上去,再次拉住他的衣袖:“你站住!你不能走!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!”
魏珩怒不可遏,反手狠狠一甩。
谢妙仪被甩的退后好几步,重重地跌坐在地上。
紧接着,殷红的鲜血缓缓从她身下渗出……
周围顿时乱作一团,有官员惊呼出声。有官员想上前搀扶谢妙仪又不方便,还有官员指着魏珩怒斥。
魏珩脸色铁青,一言不发,转身便走。
两个侍女慌忙跑过来,手忙脚乱地将谢妙仪抬了起来,鲜血顺着她们的指缝滴落在地上,触目惊心。
“王妃!王妃!”半夏哭喊着扑到谢妙仪身边,泪如雨下,“您怎么样了?您坚持住啊!”
谢妙仪脸色苍白如纸,紧紧抓着半夏的手:“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
半夏哭得泣不成声,哽咽着说道:“王妃,您别说话了,奴婢这就带您去找太医!”
又是一阵兵荒马乱,谢妙仪被抬上马车,着急忙慌回了摄政王府。
人群中,有人窃窃私语,有人义愤填膺,也有人冷眼旁观。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原本庄严肃穆的宫门前,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。
谢妙仪被抬回摄政王府,胡大夫已经在等候。
没过多久,瑶华院里就传出半夏着急忙慌的哭喊声:“王妃大出血,孩子可能保不住了。”
“王妃昏迷了……快,别管孩子了,先救大人要紧。”
“什么血脉不血脉的,连王妃都快保不住了,保住孩子有什么用。救王妃,救王妃……”
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中,热水一盆一盆端进房中,血水一盆一盆端出来。
直至傍晚时,一切终于结束了。
整个瑶华院里,都是呜呜咽咽的哭声。
胡大夫一脸死寂,连走路都是摇摇欲坠。
摄政王的遗腹子,王妃腹中的孩子,终究是没保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