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,为什么不笑?是天生不爱笑吗?”
“娘亲,我……”
“闭嘴,娘亲是你叫的吗?要叫小姐,叫主人。”尤管家虽然听得云里雾里,但看出谢妙仪已经耐心耗尽,再次上前一巴掌抽过去:“你个刁奴下次再敢胡说八道毁我家小姐清誉,我打烂你的嘴。”
所有的新仇旧恨,全都在这一巴掌里。
周鸿顿时被抽得满嘴是血,鼻血也跟着流出来。
谢妙仪厌恶地用帕子捂住口鼻退后两步,装模作样叹口气:“如今你有父有母,还有个祖母,我巴巴将你过继在名下实在说不过去。既然你一心期盼着一家团聚,那以后就好生团圆,在父母膝下尽孝吧。”
周鸿还想说点什么,但家丁们已经堵住他的嘴,强行将人拖走。
回锦绣院的路上,孙嫂子忍不住开口:“周鸿肯定是失心疯了,小姐您心善放过他,恐怕后患无穷。”
谢妙仪笑笑:“主要是想看狗咬狗。没关系的,我自有安排。”
恢复前世记忆的周鸿毕竟比这一辈子多吃几年饭,而且常年读书习武,肯定比如今六七岁的孩子更难缠。逼急了他,狗急跳墙也是可能的。
可是,他当初心心念念要一家团聚。为了能替自己母亲抢回正室夫人的位置,和周娇一起怂恿周老夫人将她活埋。如今好不容易才得偿所愿就让他去死,实在是太便宜他了。
所以谢妙仪才会模棱两可的说,他有父有母不方便过继。
其实周鸿自己也听得出来,这是挑拨离间的话。
问题是——
周鸿本性自私自利,尤其前世他被谢妙仪精心教养,早就过惯了锦衣玉食众星捧月的日子。
如今突然沦为罪奴,他肯定受不了。
再加上他生性残忍暴戾,稍有不如意便会对身边人拳打脚踢。
如今沦落到这个境地,肯定已经对赵素兰和周帷诸多怨言。
日后同处一个屋檐下,动手打骂绝对少不了。
再加上谢妙仪模棱两可的挑唆,他十有八九会抱着一丝爬出泥潭的希望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一家子狼心狗肺的玩意儿狗咬狗。
不过为了安全起见,回到锦绣院后,还是立即命人去请尤管家。
没成想尤管家还没来,玉竹已经抢先一步跪到她面前:“求小姐开恩。”
自从被抬为姨娘后,玉竹整日花枝招展。
如今却脱去了华丽的衣裳首饰,素面朝天,一副丫鬟打扮。
谢妙仪淡定喝茶,不冷不热道:“有什么事吗?”
玉竹赶紧‘砰砰’磕头:“奴婢自幼在您身边长大,您对奴婢恩重如山。小姐您明鉴,奴婢绝对不敢有二心。当初您被周家人陷害以为自己不能生,所以才将奴婢给周帷做妾。如今小姐洗清污名,奴婢也不愿再与那腌臜东西扯上关系。求小姐念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上,让奴婢继续回到您身边为奴为婢伺候您。”
谢妙仪放下茶盏轻轻叹口气:“玉竹啊,你不是早就跟周帷情投意合了吗?虽然我对你恩重如山,但你们是真爱啊。为了讨好他,你不是一直在向他传递我锦绣院中的消息吗?当初我前脚让你去打探他在外头有没有私生子,你后脚便将消息传进他耳中。我看你如此情深义重才成全你,如今你这又是做什么?”
玉竹脸色一白,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