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青菀的开府宴最终定在二月中旬。

她自知身份尴尬,不知该如何发请帖,只好请教谢妙仪。

谢妙仪给她出主意:“首先,肯定要请你想请的。然后,就只请登门拜访过你的。你想让你在意的人知道你过得很好,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。至于那些登门拜访过的,都有心结交你。其余的,无关紧要的人罢了,不必太在意。”

叶青菀深觉有理频频点头,又有些不好意思:“那酒宴的事……你知道的,国公府一直是国公夫人当家。这么多年,她也没让我管过事。我郡主娘亲教过我管家理事,我倒也不是不会,就是没做过,怕做不好。”

谢妙仪笑着安慰她:“每个人都各有长短,会管家理事的多了去了,但如你一般能为朝廷效力的可不多见。更何况,你乃名士,你的开府宴岂能跟普通人的开府宴一般庸俗?”

叶青菀恍然大悟,当即琢磨出味来:“明白了。普通的宴席多没意思?名士的宴席必须与众不同。曲水流觞,正好开春了,咱们来一场应景的曲水流觞……我得想办法弄一些干冰出来,到时候,让大家开开眼界……”

她花样向来多,谢妙仪很放心:“你只管出主意就行,其他的……交给我来就好。”

叶青菀当即感动的贴到她身上:“美女姐姐贴贴……”

谢妙仪笑着推开她:“我帮你操办酒宴,你也得帮我个忙才行。”

叶青菀歪头:“?”

谢妙仪取出一本册子推到她面前:“你听说过……《明珠记》吗?”

叶青菀名下产业众多,就连畅音楼也是她产业。

因每次排的新戏都很有意思,又有很多新鲜玩意儿。如今的畅音楼,已经是全京城头一号的戏园子。

畅音楼的戏班子,自然也是全京城数一数二。

如今最当红的名伶,就是畅音楼的当家花旦水云儿。

几天之后,几个月没有新戏的水云儿再次登台,楚楚可怜唱了一出《明珠记》。

谢明珠的温婉大方、贤良淑德、冰清玉洁,被她演绎的入木三分。

也果真如林怀瑾所说,扮演周母的老旦尖酸刻薄,伪善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。

周公子当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顶着一副油头粉面的皮囊,却是个阴险歹毒的衣冠禽兽。

母子俩伙同赵小姐狼狈为奸,贪婪刻薄歹毒,越发衬得那谢小姐好不可怜。

听说刚演第一场,就有人入戏太深持刀上台,差点当场闹出人命。

演出第二天,某位可怜的贵夫人感同身受,当场打赏那被欺负的凄凄惨惨的谢小姐一大锭金元宝。

演出第三天,某位老封君泪流满面,事后非要收那‘谢小姐’做干女儿……

就连谢妙仪听说后都表示震惊:“入戏这么深呢?”

叶青菀正忙着看兵部送来的舆图,随口道:“怎么可能?都是我找的群众演员。”

谢妙仪:“……什么演员?”

叶青菀随手在舆图上添了几笔:“这画的都是个啥呀?这画图的肯定是个文科生,而且完全没有数学基础……哦你说群众演员啊……这不是重点。重点是,有这些奇闻异事的加持,那出戏一定会更加广为流传。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,你谢小姐多么的清白无辜……”

其实无论哪个时代,很多人都是随波逐流,人云亦云。

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异类,哪怕有别的想法也不敢说出来。

周帷骗婚的事刚出时,确实有很多人在背后说谢妙仪的闲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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