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看来,她不仅偷人,而且偷的还是摄政王。
摄政王还在事后故意赏赐他翡翠玉冠,嘲讽他做了绿毛龟。
谢妙仪杀人诛心,故意温温柔柔叹道:“王爷的赏赐,长庆侯自然喜欢。慧娘姑娘也很喜欢看他带绿帽子,还特地给他做了几身绿色的衣裳。也对,两个孩子都是别人的种,确实够绿的。慧娘姑娘不愧是能做肃王侍妾的人,果然温柔体贴,在这种事情上都能投侯爷所好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周帷被气得气血上涌,瞪着仅剩的一只眼珠‘你’了半天,浑身抽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因为他知道谢妙仪说的是事实。
赵素兰那个贱人,自己将野种栽赃到他头上,竟然还敢借着这件事嘲讽他。
在她心里,他就是个替别人养孩子的乌龟王八蛋,就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。
她甚至,根本没有拿他当人看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……”
周帷忍不住笑出声,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。
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,他喜欢了赵素兰整整十年。
在他心里,她一直是天边的月亮,枝头的白梅。可望不可即,遥不可攀。
可是赵素兰啊,从来就没有拿他当人看。
哪怕他已经为她做出杀妻吃绝户的事,她依旧可以心安理得的嘲讽他,贬低他。
他看不起出身低贱的谢妙仪,赵素兰又何曾看得起他过?
好荒谬,真的是太荒谬了。
他用一纸假婚书欺骗了谢妙仪整整四年,自己又何尝不是被赵素兰蒙骗多年?
周帷一直以为,这么多年是他拿捏谢妙仪。可仔细想想,他又何尝不是被赵素兰拿捏多年?
他心安理得耽误谢妙仪的同时,其实也是在耽误自己。
如果,如果当年他没有心有不甘故意骗婚,没有心安理得的耽误谢妙仪。
哪怕他能多存一分良心,或许事情都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……
谢妙仪看着他如丧家之犬般的狼狈模样,心里激不起丝毫波澜,反而微笑着问他:“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?你哭什么?这些年,你不是一直恨我占了赵素兰正妻的位置对我恨之入骨,不是一直盼望着她能回到你身边吗?她不但回到你身边,还给你带回两个孩子。我也如你所愿,并非是你真正的妻,不会占据她正妻的位置。你已经得偿所愿了,为什么还要哭?为什么不笑?你是天生不爱笑吗??”
“呵呵……呵呵……”周帷真的笑了。
不过,是苦笑,是自嘲的笑。
“这就对了,你得偿所愿,应该笑才对。”谢妙仪也跟着笑:“不过,你总是在外头说你家夫人跟摄政王的宠妾谢夫人是同宗姐妹,这就不对了。我谢家人丁凋零,我只有一个亲妹妹婉仪,绝对不可能有赵素兰那样的姐妹。得偿所愿的周侯爷,以后可千万不能在外头乱说。”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周帷再次被刺激得五内翻腾,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,边咳还边吐血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就是谢夫人???”
谢妙仪疑惑道:“赵素兰是肃王的侍妾,你都能将她带回府金屋藏娇做个通房等扶正。我为何不能一边做侯夫人,一边做摄政王宠妾?”
萧昀纠正她:“不是宠妾,是未过门的妻子,未来的王妃。还有,你这个侯夫人是假的,你俩实际上并无任何关系。”
谢妙仪:“哦对,是未过门的妻子。我之所以会做这个侯夫人,也是你使手段欺骗在先。你和赵素兰的蝇营狗苟,我和阿昀……我们是光明正大的,有何不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