摄政王对谢妙仪的情谊自然没得说,但婚嫁之事,不是单凭情谊就可以的。
况且,二人身份悬殊,要是真出点什么事,连个能替她撑腰的人都没有。
还有那周帷谋财害命在先,这么快就找下一个,谢承泽是真的放心不下。
他也不管萧昀脸色如何,厚着脸皮把该问的全都问了一遍。
其实萧昀也知道他的顾虑,为了能让他放心,难得耐着性子一一回答。
“府上没有姬妾,有个白月光朱砂痣就是妙妙。没有庶子庶女,没养过外室,做过外室。妙妙过门后,她要是愿意自然由她打理王府。要是不愿意,有总管高福和内廷司。至于俸禄和产业嘛,本王乃一品亲王,产业自然不少……”
“还不知王爷的生辰是?”
“……庚寅年生。”
“哦,二十有八,将近而立之年,比妙妙大八岁呢。”
“……就……稍微大了那么一点。”
“都快大一轮了。”
“你会不会算数啊?”
“不会……”
平心而论,谢承泽是真的不想让谢妙仪攀萧昀这根高枝。
无论从哪方面看,他俩都并不般配。
奈何摄政王铁了心要娶,谢妙仪似乎也下定决心要嫁。
当年姓周的横插一脚,害他二人白白耽误蹉跎这么些年,兜兜转转还能在一起,是真的不容易。
最终,谢承泽被萧昀说服,也自己说服了自己,不情不愿点头答应:“那……那这事……就这么定了吧。你们的婚事,我兄弟二人算是勉强答应了。回头我会修书一封送回江州跟父母通个气,让家里准备着。至于二老答不答应,那就不关我的事了。”
话是这么说,但当朝摄政王求娶,哪有谢家拒绝的份?
谢妙仪站起身,郑重其事地向谢承泽行个礼:“这么多年,多谢兄长爱护。”
也向林怀瑾行了个礼:“也多谢二哥照顾。”
至此,谢妙仪和萧昀的婚事也算过了明路,就这么定下了。
林怀瑾是个谨慎人:“妙仪曾经被周帷骗婚,传出去毕竟不好听。依我之见,求亲的事不必着急。我还是希望她能给清清白白出嫁,王爷能清清白白求娶,不落任何人话柄。以后府上有了世子和郡主,也能清清白白抬起头做人。”
其实谢妙仪一直是这么想的:“二哥言之有理,既然已经定下婚约,连婚书都立下了,王爷还怕我跑了不成?求娶的事不如先缓一缓,等彻底解决掉眼前的杂事,再张罗迎亲的事宜不迟。”
谢承泽赶紧表示:“我也会努力往上升一升,争取让妹妹有个好出身。”
林怀瑾:“从今日起,我头悬梁锥刺股,争取进士及第为妙仪锦上添花。”
萧昀什么都没有说,默默从袖子里取出一幅明黄色卷轴在桌上摊开:“稍微等等倒也可以,不过两位舅兄最好先看看这个。”
一看那耀眼的颜色,谢承泽和林怀瑾就下意识站起身想下跪。
那分明是圣旨的颜色。
但听他这么一说,又只好凑过去看。
看完之后,谢承泽脸色古怪:“这到底是圣旨还是婚书?”
说是圣旨吧,写的竟然是婚书,貌似还是谢妙仪的字迹。
说是婚书吧,连玉玺都盖上了,外头竟然还套了一层圣旨的封皮儿。
萧昀昂首挺胸:“是婚书,也是圣旨。”
就算是文亲王,也不敢耽误他的事。
今日一大早进宫,文亲王亲自将盖好印鉴的婚书交给他,还旁敲侧击打听了这位江州谢氏是哪家贵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