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妙仪没有正面回答,反而问她:“青菀最近如何?她有没有头晕头痛恶心吃不下东西,无精打采,晚上还睡不着觉之类的?”

魏璃脱口而出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谢妙仪默然。

前世,叶青菀后来也有这些症状。

大夫说是忧思过度,郁结于心。叶青菀自己也说过,在他们那这叫抑郁症。

身为一个制香师,谢妙仪很清楚郁结于心多伤人。

严重的时候,是可以要人命的。

前世她也是后来才知道,叶青菀这些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好,也努力去做自己的事情,努力的活着,可实际上,她心里依旧很煎熬。

外室和外室子,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出这档子事以后,她彻底坚持不住直接抑郁。

在病了几年后被折磨得几乎奄奄一息,和谢妙仪这个常年被坐胎药毒害的病人没什么区别。

如果她现在已经出现这种情况的话真的很危险。

前世给她配过解郁散结的香料,做过药囊,也做过点心药膳。

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效。

解铃还须系铃人,叶青菀这是自己想不开。

连大夫都说了,只要她能想得开,自然就会好。

要想让她想开,恐怕只有远离魏珩……

谢妙仪深深吸口气,问魏璃:“青菀是不是真的想和离,想离开?”

魏璃仔细回忆了一下:“我觉得是真的。她之前曾经回过娘家求助,连嫁妆单子也整理好了。就是因为她非要和离,所以我兄长才会将她软禁起来。”

“青菀什么时候会被送走?”

“兄长暂定的时间是两日后。”

谢妙仪再次深深吸口气,终于下定决心:“长乐,进来。”

片刻后,长乐出现在屋内。

谢妙仪也不避讳,当着魏璃的面直接开门见山:“清宁县主被魏珩软禁起来了,我见不到她。你想办法见她一面,替我问问她。如果我有一个办法,可以让她带着嫁妆、毫发无损走出成国公府,并且不需要她付出任何代价,她愿不愿意?”

魏璃张张嘴想说点什么,终究又什么都没说。

当天入夜后,长乐穿上夜行衣偷偷摸摸出去了一趟。

再回来时,给谢妙仪带回一封信,信上只有一句话:【我很好,不要做傻事!你斗不过魏珩的。】

谢妙仪哑然失笑。

真不愧是她的好姐妹。

单是那么问,叶青菀就已经知道,如果她本人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和离的话,那这个代价肯定是谢妙仪自己来付。

可是,她没有说她不想和离。

叶青菀只是担心她斗不过魏珩,担心她会受到伤害,所以不愿意让她替自己出头而已。

换而言之,她是真的已经下定决心想要和离。

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事情就简单多了。

谢妙仪闭了闭眼,再睁眼时,眸中一片决绝:“半夏,打水替我沐浴更衣。长乐,准备马车,去摄政王府。”

摄政王府中,萧昀正在书房接见暗卫。

屋内灯光昏暗,暗卫低声说着些什么。

萧昀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,偶尔会微微皱眉,显然是某些事情让他不大高兴。

说到一半,外头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
萧昀面色一沉挥挥手,暗卫识趣地从窗户离开。

来无影去无踪,仿佛书房内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人。

叩叩叩——

下一秒,外头响起敲门声。

这大半夜的,谁敢擅闯他的书房?还敢直接敲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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