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妙仪是个制香师,医术非常一般。

不过,普通的风寒倒也能勉强诊得出来。

从脉象上看,林怀瑾确实是感染了风寒。

而且,正如她之前所猜测的一样,将来大名鼎鼎的林探花,是真的……

很虚。

肾虚,体虚,气血虚,各方面真正意义上的虚。

谢妙仪斟酌片刻,委婉道:“林公子……有些体虚。”

林怀瑾坦荡荡:“在下自幼家贫,很少能吃上饱饭。为了凑进京赶考的银子,更是节衣缩食。在文殊庙虽说能吃得饱饭,但庙里只吃素。”

谢妙仪点点头收回手:“林公子放心,你只是普通风寒。正好我兄长谢承泽也在隔壁养伤,我开个方子,让他的随从下山抓了药,每日顺道熬好给你送过来。”

林怀瑾苦笑:“夫人如此大恩大德,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。”

谢妙仪笑着安慰他:“举手之劳罢了。反正我兄长也要吃药,熬一副是熬,熬两副也是熬,林公子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安抚好林怀瑾后,谢妙仪又折回去,将事情告知谢承泽。

谢承泽原本就有心结交寄居文书庙的穷举子们,只是最近几天一直卧病在床实在没那个精力,自然没什么意见。

当即命随从拿银子下山采买,顺便再请几个大夫带足药材上山,给包括林怀瑾在内所有生病的举子都好好诊一诊。

有病的治病吃药,没病的,那就趁机接近一番。

谢承泽常年行走江湖,为人豪迈爽朗,仗义疏财,知交好友遍布天下。

就连那黑店里的女掌柜和鸡鸣岛的女海盗头子,都对他颇有好感。

论管结善缘,谢妙仪相信他能做得很好。

不过回到梅林别院后,她还是吩咐半夏,每日给谢承泽的饭菜多准备一份,让拿饭的随从一起带回去送给林怀瑾。

另外,还要准备一份滋补的药膳,什么人参黄芪当归枸杞,乌鸡乳鸽猪肘子换着花样炖。

林怀瑾实在太虚了,不好好补一补,开春之后哪有力气上考场?

他不像前世一样高中探花,日后如何能成为谢家在官场上的人脉?

又过了两日,谢妙仪亲手做了些糕点到文殊庙探望谢承泽。

还没进小院,就看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栅栏外犹豫徘徊,时不时朝里头张望。

“璃儿?”她走过去,拍拍她的肩膀。

“啊?”心魏璃吓一跳回过头,顿时涨红脸结结巴巴解释:“你可别多想啊,我……我……我就是想来看看谢公子的伤怎么样了。就看看,纯粹看看……你要是觉得我对他有意思的话那可就错了,我……我魏璃金枝玉叶,岂是区区一商户子能高攀得起的?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真的别多想啊,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救了我。谢承泽这样的人,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。虽然他长得很不错,脾气也很好,总是很温和。不会像摄政王那样动不动发脾气,更不会像我哥那样天天板着一张死人脸。而且风趣妥帖,跟他聊天很开心。还有啊……谢承泽博学多才,又去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,跟他说什么他都能接上话,但是……我就是跟他聊聊天,就聊聊天……”

魏璃越说越心虚,最后直接落荒而逃。

谢妙仪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。

她震惊地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,最后无奈叹口气:“造孽。”

谢承泽这是造孽啊,这才刚来到京城,就欠下一桩风流债。

不过这种事情,谢妙仪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插手。

她无奈摇摇头正准备推开门走进去,身后突然有人喊她:“夫人。”

谢妙仪回过头,见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迎面而来,赶紧行了个礼:“不知公子是?”

那个书生急忙还礼:“我是来找承泽兄的,不知夫人是什么人?如果你们有话要说的话,在下改日再来。”

长乐心直口快:“那你还是改日再来吧。”

“告辞。”书生转头就走。

“???”

谢妙仪满腹疑惑走进去,还在院子里,就听见爽朗的笑声:“好好好,承泽兄果然与我英雄所见略同。来,林某以茶代酒,敬承泽兄一杯。”

是林怀瑾。

谢妙仪更疑惑了。

推开门走进去,果然见林怀瑾也在。

旁边烧着炭盆,两人席地而坐,正在下棋。

黑白纵横间旗鼓相当,显然正下到关键处。

林怀瑾见到谢妙仪,忙起身行礼:“云夫人。”

谢妙仪不解:“你们这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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