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吧。”
“臣女告退。”
魏璃原本就想见谢妙仪一面,乐颠颠跟着长乐离开。
经过昨日那一出,她们俩如今也算同生共死患难之交,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。
但谢妙仪始终心有疑虑,再次提起那六名暗卫的事。
魏璃迫于摄政王的淫威,一口咬定昨日那六个护卫就是她的人,面不改色认下救命之恩。
并大方表示:谢妙仪也在崖底帮过她,谢承泽又将她毫发无损救了回来,她们两人算是扯平。
谢妙仪见实在试探不出什么,心里也有些怀疑那些刺客其实是周帷派来的,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。
魏璃又随意扯了几句有的没的,突然话锋一转,装作不经意淡淡道:“我看你阿兄年纪也不小了,不知可有婚配?”
“啊?”
“就……随便问问,随便问问。”
“……”谢妙仪斟酌片刻,委婉开口:“我谢家并非乘人之危之辈,昨晚你俩一起在山洞过夜,那是机缘巧合情非得已。我会约束所有人不得对外胡说八道,绝不会坏了你的名节。你就当昨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,如果有人问起,尽管推到我头上。”
魏璃愣怔了一瞬,突然轻笑出声:“怪不得嫂嫂喜欢你,云公子喜欢你,京中那么多夫人也喜欢你。谢妙仪,你确实是个很好的人。”
她是被谢承泽一路背回来的,谢妙仪肯定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成国公府如日中天,她魏璃可比肩皇家郡主,想攀上她这根高枝的人不知道有多少。
若换做旁的夫人,只怕会用名节拿捏逼她嫁给谢承泽。
但谢妙仪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提。
就算她主动提起来,她还反过来安慰她,自愿为她遮掩。
谢妙仪只是淡淡一笑:“我做人但凭良心罢了。无论如何,你都是为了救我才沦落到那样的境地。我们谢家要是以此要挟,那岂不是恩将仇报与畜生无异?而且,我从不认为凭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能判定女子的贞洁。不过是形势所逼之下孤男寡女共度一夜而已,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,更没必要因此赔上一个女子的一生。”
魏璃神色复杂:“谢妙仪,你是真的很好。很能体谅别人的难处,也也很会安慰人。我想我终于知道嫂嫂为什么愿意与你做手帕交了,认真与你相处,是真的很舒服。”
谢妙仪莞尔:“如果你愿意,也可以与我做手帕交。”
魏璃颔首:“嗯,所以……你兄长到底有没有婚配?”
谢妙仪又是一楞,随即失笑:“我父母膝下只有我阿兄一个儿子,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理家里的生意。这些年总忙于生意,如今二十有三,依旧没什么心思议亲。”
“那……是不是房里有什么可心的青梅竹马?所以才不急着议亲?”
“……我家做香料生意,大半的生意都是与别国做。兄长有时候出海,有时候去草原,有时候入大漠。就算兄长自己舍得,娇滴滴的通房丫头可能也受不了这种苦。所以他身边,没有什么可心的青梅竹马,更没有什么得宠的通房。他大多时候在外头奔波忙碌,回家还要打理家中的香坊,根本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。”谢妙仪隐约察觉出魏璃不太对劲,但还是实话实说。
“啊?商贾家这么可怕吗?”
“倒也不是。主要是我阿兄现在还年轻,总要知道家里的生意该怎么做,有些世面是必须见的。等以后成家立业,这些事自然会交给手底下的掌柜和商队去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