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谢妙仪哪里见过这种阵仗?惊恐地尖叫着想收回手。
但那萧昀不放过她,死死抓住她的手腕:“我说到做到,你别为难自己,来为难我。”
谢妙仪越发惊恐,拼命往后退:“我……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只是……只是太害怕了……”
萧昀握着她的手不放,一步一步逼近:“如果非要拿走我的命你才安心,那你就拿走啊,反正我这条贱命是你给的。”
“不……我不要……我没想过要害你……”谢妙仪几乎失去思考能力,被逼的节节败退。
“除了我这条贱命,你也看不上我别的。既然你想要,那就拿走好了。”萧昀缓缓笑出声,神色狰狞如恶鬼。
谢妙仪被逼出眼泪,疯狂摇头:“不……我不要……我不想杀人……”
萧昀拉起她另一只手握紧金簪:“不,你想的。你想杀了我,想杀人灭口。只要有我存在一日你就不能安心,只要我活着一日就有可能害你。只有杀了我,你晚上才能睡得着觉,你才能高枕无忧,才能安安心心做你的侯夫人。”
“你……你放开我……”谢妙仪彻底慌了,拼命想挣脱。
“不放。你不是想杀我吗?那你动手啊。杀了我这个罪魁祸首,永绝后患。”
“不,我不要……”
“要的。谢妙仪,我知道你是真的想杀了我。是真的想永绝后患,如今我给你机会。”萧昀拉着她的手拔出刺进胸口的金簪,抵到自己最脆弱的颈间:“来,谢妙仪,你杀了我。”
拔金簪的动作又狠又急,鲜血瞬间喷涌而出。
温热的血液,正溅到谢妙仪脸上。
他胸口的粗布青衫,也瞬间被染红了一大片。
血水凝成血珠,一滴一滴滚落在地板上。
谢妙仪脑海中更加一片空白,双眼通红地呆愣在原地:“不……我不想杀人……我只是……我只是害怕……我只是想保护好自己……”
萧昀再次向前逼近一步,抓着她的手往自己颈间扎:“我知道,所以我不怪你,也不会反抗。来,只要能打消你的疑虑,只要你别再为难自己。我云萧这条贱命,还给你。”
锋利的金簪子早已鲜血淋漓,闪烁着森寒的光芒。
与他柔软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。
仿佛只要轻轻一滑,就能割断他的喉咙。
“我不要……”谢妙仪心里毛骨悚然,下意识想收颤抖的回手。
“你要的,你就是想杀了我。”萧昀不肯松手,反而紧握住她的手腕狠狠刺向自己颈间。
“你……你疯了吗?这样真的会死人的。”
“呵……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?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。我死了,你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。”
“疯子,疯子……你真的是个疯子……”
这回轮到谢妙仪拼命挣扎想要收回手,萧昀不肯,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拉扯起来。
不知怎么滴,突然他手一偏,锋利的簪头从他皮肤上划过,顿时血流如注。
漫天的血色,一下子模糊了谢妙仪的眼。
“嘶……”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颤抖的手再也握不住金簪。
手指一松,手心的簪子‘咣当’一声落地。
趁萧昀同样失神,她下意识后退几步,嘴里喃喃自语:“我……我真的不想害人……我只是太害怕了……”
萧昀满不在乎用手心抹掉颈间的血迹,试图上前跟她讲道理:“妙仪你别怕,都是皮外伤。我一介武夫皮糙肉厚,就这点小伤,还不如我平日操练时磕磕绊绊。”
“啊……”
妙仪两个字像是触动到了谢妙仪的某种神经,她突然尖叫一声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:“不要叫我的名字……不要叫我的名字……我不是谢妙仪,不是长庆侯夫人……我不认识你……我真的不认识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