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动登门道歉吧,万一弄巧成拙。
什么都不做吧,又怕摄政王突然算账。
母子三人战战兢兢一番合计,最终还是习惯性决定把问题推给谢妙仪……
谢妙仪虽然出身低微,但惯会笼络人心。
嫁到长庆侯府这几年,在官眷中的人缘声誉其实都很不错。
以往侯府有什么事,都是由她出面交际打听。
毕竟有求于人,周帷来到锦绣院时难得摆出一副好脸色:“听说摄政王有心上人了,你出去打听打听究竟是哪家女子。”
“??摄政王有心上人???”谢妙仪对这个消息也挺意外的,正在泡茶的动作都顿住了。
摄政王萧昀今年已二十有七,同龄的权贵子弟们孩子都满地跑了。
可这位摄政王,至今未婚,也从来不近女色。
别说正妃了,府里连个贴身伺候的侍妾都没有。
外界众说纷纭——
有人说他年少从军,这么多年下来对女子早已没了兴趣,要不怎么会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太监呢?
也有人说这个异族舞姬之子生下来就是天阉,先皇之所以选中他辅佐自己儿子,就是因为他连传宗接代的能力都没有。
更有甚者,说他杀人如麻造孽太多怕被人刺杀,所以不敢近女色……
谢妙仪没见过摄政王,更不知道这些传言究竟几分真几分假,但他不近女色是事实。
这个所谓心上人,出现的还挺突然。
“咳,应该确有其事,芙儿亲眼撞见过,还……还与那夫人发生了些冲突。你出去打听打听,看能不能查出那女子究竟是谁。万一……夫人要追究芙儿的过错,或许还能当面求个情……”
此事确实是周芙骄纵惹出来的,周帷明显底气不足。
“……”谢妙仪也无语了。
她知道周芙没脑子,没想到这么没脑子。
谁都看得出来摄政王原本就大力打压世家,主动往他面前凑不是找死吗?
可事情已经发生了,长庆侯府要是被削爵对谢妙仪没有任何好处,她只能压下怒火继续温言软语:“侯爷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周帷恼羞成怒,含糊其辞道:“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,芙儿前阵子去宝钿坊,得罪了一位很神秘的夫人。后来听人说,她是摄政王的人……原以为摄政王器重我,不会对芙儿怎么样。谁知道那位夫人这般得宠,都闹到太后娘娘面前去了……”
敢情周芙长期在宝钿坊横行霸道,得罪的人不止她一个。
谢妙仪简直眼前一黑,一贯温婉的笑容都带上几分勉强:“既然摄政王一直藏着,那就说明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,这时候上赶着打听只怕不妥。”
周帷讪讪道:“这不是有备无患吗?提前知道了那位夫人的身份,若是摄政王不追究,咱们就装聋作哑。若摄政王真要追究,也能想办法求个情,不至于事到临头两眼一抹黑。”
“是,侯爷深谋远虑……”谢妙仪承认他说的有道理。
即使心中不太愿意,为了自己儿子侯府的未来,还是立刻命人准备礼物,打算明日就到成国公府拜访。
既然消息是从成国公府传出来的,那就从成国公府打探起。
让谢妙仪没想到的是,当天下午,成国公府那边就派人传话:“我家世子夫人请长庆侯夫人明日到畅音楼听戏小聚。”
畅音楼是京城最大的戏园子,达官显贵们都爱去那听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