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妙仪:“哦,那你给钱啊。”

掌柜娘子也从声音认出自家东家,一下子底气十足:“周小姐这话可就有意思了,哪次不是您自个主动上门来的?又有哪次空过手?您要真觉得我们东家强人所难,大可以将您身上这些首饰全都还回来。”

周芙这一身穿戴,就算不是从谢妙仪铺子里拿的,多半也是花她的银子。

她向来自视甚高看不起谢妙仪,选择性忽略这些事实。

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点破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:“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……你等着,等我拿到这铺子,头一个把你撵出去。”

谢妙仪目光骤冷:“这铺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?”

周芙理直气壮:“我是谢妙仪小姑子,将来我出嫁,她做嫂子的,必须将这铺子给我做添妆。”

谢妙仪都气笑了。

前世周芙说定亲事后,立刻跑到她面前撒泼,想要她几家铺子做添妆。

其中就包括这家首饰铺。

她还以为是临时起意,原来,原来是蓄谋已久。

想来周芙每每到她铺子里都耀武扬威,看上什么拿什么,正是因为已经早早将这些铺子视为她的囊中之物。

“这是我们东家的陪嫁,在官府过了明路的,跟你们周家没有任何关系。”掌柜娘子提醒她。

“谢妙仪除了有几个臭钱,还能有什么?她要是敢不给,我就让我哥休了她。”周芙满脸鄙夷,又带着几分隐秘的得意。

长乐忍不住呸一声:“我呸,没钱装什么阔气呢?堂堂长庆侯府的大小姐,光天化日之下竟想行强抢的勾当?这跟盗匪有什么区别?掌柜娘子你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报官。”

掌柜娘子依旧笑脸相迎,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扎心:“大小姐,既然您看不起我们东家的臭钱,以往都是她强迫您。那正好趁今日这个机会我替东家向您赔个不是,还请您将身上这些需要用臭钱买的首饰取下来。我们东家扔也好,打发叫花子也好,绝不会再碍您的眼。”

“您这身衣服是江南最时兴的料子,整个京都里,只有我们大小姐的绸缎庄有这种料子。还有您今日抹的胭脂,这味道……是我们谢家的独家秘方。”

长乐故作惊讶:“如此说来,那就连衣裳一块扒下来呗。顺便连脸上的胭脂水粉也刮下来,脸皮糊的这么厚,糊墙肯定很好用。”

“衣裳和胭脂水粉就算了,给周大小姐留些颜面。”谢妙仪不咸不淡说着,朝长乐使个眼色。

言外之意,便是要将她身上的首饰全扒下来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算什么东西?我们长庆侯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……啊……”周芙忍不住变了脸色,下意识往几个丫鬟身后躲。

“长庆侯府算个屁,惹到我们夫人头上,就算是王府公府,我也要扒下你一层皮。”

萧昀给长乐的死命令是,任何人不得伤害谢妙仪。

包括当朝太后。

一切后果,自有他承担。

区区一个破落侯府,她还真不放在眼里。

撂倒几个丫鬟后,抓住周芙的头发就是一顿乱薅,毫不留情将她从头到脚扒了个遍。

扯耳坠子时太过用力,一双耳垂被扯得鲜血淋漓。

“哇……”对于一个侯门贵女来说,这种事无疑是天大的羞辱。周芙又痛又羞愤,哇一声哭出来。

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,竟敢如此无礼。”她的丫鬟愤怒指责。

“我家夫人身份,也是你区区一个破落户配打探的?敢得罪我们夫人,别说扒你首饰,就是现在弄死你,也没人敢说半个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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