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靠近了这两个站着的人之后,魏子启就率先闻到了一股恶臭,这是一种溃烂到极点的味道,混合着泥土和花朵的香气,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味。

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,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
魏子启轻轻地推开了站在前方的一个调查员,靠近了那两个人。

当他们的身影完全映入魏子启的眼帘时,他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。

眼前所见的景象,比他之前所预想的还要恐怖。

这两个人,不,应该说是两具尸体,他们的身体已经严重腐烂,皮肤呈现出一种灰白的颜色,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斑点。

二人的脚下流了一地血汤,最关键的是,竟然还能看到散落在地上的一些内脏器官。

纵然经验丰富,如魏子启这般,此刻也捂住了口鼻转身连连干呕。

两具尸体之所以能在没有支撑物的情况下站在这里,是因为他们二人跪在地上,膝盖以下的位置都埋在了土里。

不远处的花丛中还散落着两把镰刀,这是村子里最常见的农具,但镰刀上的鲜血,却让调查员们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此为疑似凶器的判断。

几个负责现场痕迹勘察的调查员立刻带上了口罩和手套,随后便来到了尸体前。

其中一个调查员就在检查尸体情况的时候,明显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,以至于他放下了手里的工具,缓缓的伸出手去解开了尸体的外衣。

接下来的这一幕,让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,有些胆子稍小的调查员,甚至感觉双腿发软,要不是有旁边人扶着早就站不住了。

两具尸体的外衣被解开之后便露出了胸口处狰狞的镰刀豁口。

两具尸体的内脏都已经掉了出来,有的埋在了土里,有的散落在花丛中。

原本应该是内脏所在的位置,都被塞进去了各种各样的花。

这些花已经在尸体里扎根,甚至有几朵已经绽放,花瓣微微颤动,仿佛在诉说着什么。
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”刘晓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:“内脏被掏空,然后又塞进去花?这是什么样的凶手才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?”

魏子启没有回答,他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。

“查死者身份,收集现场痕迹!”

他沉声下令,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调查员们立刻行动起来,有的拍照取证,有的收集土壤样本,有的则开始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线索。

魏子启站在花圃中,目光紧紧锁定在两具尸体上,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。

这起案件的手法残忍且诡异,两具尸体被放置在这里,以如此戏剧性的状态呈现在他人面前,无疑是凶手对警方和村民的一种挑衅。

尽管目前在现场还没有发现第3人的踪迹,但魏子启已经几乎判断了此案由他人所为。

凶手显然有着极强的心理素质和超乎寻常的残忍手段。

他不仅杀害了这两个人,还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将他们的尸体进行了改造,这简直是对生命的亵渎。

大量的调查员都被调来了此地,现场被迅速封锁。

死者身份很快被查清,交到了魏子琪的手上。

“两名死者,一名是富宁村本村村民叫杨二牛,上一次我们出警前来被送去医院的那个女人就是杨二牛的妻子。

但在三天前,杨二牛的妻子已经在医院内被宣告死亡,为了查清楚这种奇怪的病症,医院方面对杨二牛的妻子进行了扣留,用以医学研究。

另一名死者名叫楚槿滠,是周边一带比较有名的乡村企业家,慈善家。

这个花圃,就是楚槿滠资助杨二牛开设的。

根据资料显示,杨二牛应该还有个老母亲吧?”

魏子启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刘晓东,随后便来到了村长的面前:

“杨二牛的老母亲也住在这个村子里吗?”

村长赶紧点了点头:

“没错,但这个事儿谁也没敢去惊动老太太,黑发人送白发人,万一这老太太受不了……”

闻听此言,魏子启叹了口气:

“那也没办法,总得说一声,带我们过去吧,我们来跟老人家说。”

村长点了点头走在前面带路,他边走边唉声叹气,似乎也在为杨二牛这一家的遭遇所感慨。

“原本都还好好的,马上就要开业了,那一阵杨二牛可算是扬眉吐气。

结果谁曾想发生了这些事。

当时但凡要听劝,对他老娘好点,孝顺点,说不定也不会如此。

老天对不孝之人,向来都不会有好脸色。”

村长的这番话,实际上也表明了很多村民的心声,魏子启听在耳中,为自己快走几步凑了上来。

“村长,按你刚才的话说,杨二牛一家对老娘不好?”

“杨二牛本来还行,自从娶了这个媳妇之后吧,就忘了老娘了。

村里人都看在眼里,他媳妇总是嫌弃他老娘,还时常打骂。

最后实在过不下去,他老娘搬了出来,还是村里给安置的房子。

那么大岁数的老太太,还是得上山去捡山货,赶集的时候出去卖才能勉强糊口。

村里人对这老婶子的遭遇都很心疼,村委会也调节了很多次都没有用。

要不是后来杨二牛的闺女,一直在孝顺着老婶子,说不定老婶子都撑不到现在。”

“闺女?杨二牛有个闺女?”

刘晓东闻言立马低头看了看杨二牛的资料,随后有些困惑的说道:

“不对吧,资料里也没写啊?”

村长停下脚步,挠了挠头,似乎也在回忆:

“嗯,对,是有个闺女,但好像不是亲生的。

反正杨二牛是说从山里捡回来的,那时候这孩子也就四五岁的样子,怪可怜的。

但杨二牛这闺女特别孝顺,对老太太比对亲生的还好。”

魏子启皱了皱眉,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:

“捡来的?”

正在思索之际,村长已经将二人带到了一个破旧的平房门前。

说是平房,实际上都快成危房了,外面垒的院墙都因为下雨坍塌了不少。

村长不忍心来说这个消息,因此只有魏子启和刘晓东进了门。

一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,二人便径直来到了屋里。

然而一进屋,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,老太太安详的躺在床上。

这一觉睡去,就再也没有醒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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